导读:《雀儿》是周养俊由散文向小说领域进军的第一部力作,初试牛刀,就表现出非凡的驾驭长篇小说……
《雀儿》是周养俊由散文向小说领域进军的第一部力作,初试牛刀,就表现出非凡的驾驭长篇小说的能力,不仅描绘出城市化热潮中的人物命运的曲折变换,而且细腻的心理描写,雅淡的散文写作笔法表现出作者诗化小说的艺术特色。因此,使我们无法不展卷,无法不赞叹。
从乡村到城市,一般而言,会引发人们强烈的心灵震撼,会遭遇不同的价值观念的认同、冲突与融合的心灵熬煎。文学是人学,近年来反映这方面的作品越来越丰赡,周养俊的新作长篇小说《雀儿》则是其中脱颖而出的一部优秀之作。小说描绘出二十世纪末期,农村青年从乡村到城市后的不同人生和爱情抉择,展示出年轻一代的拼搏经历和心路历程。毋庸置疑,《雀儿》是周养俊由散文向小说领域进军的第一部力作,初试牛刀,就表现出非凡的驾驭长篇小说的能力,不仅描绘出城市化热潮中的人物命运的曲折变换,而且细腻的心理描写,雅淡的散文写作笔法表现出作者诗化小说的艺术特色。因此,使我们无法不展卷,无法不赞叹。
从1990年代以来,中国社会的城市化发展愈演愈烈,大量的耕地被侵占,成千上万的乡村人口涌入城市。流动的背后隐含着自由,也潜藏着骚乱和不安,农田被侵占的深处意味着人们旧有的生活方式被抛弃,传统的思维模式发生着嬗变。不能想象,曾经对于农村孩子们来讲,鲤鱼跃龙门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可以脱离农裔户籍,也可以在不远的将来谋求一份稳定的工作。然而,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二十世纪后期伊始,这一切发生了新的变化。打工成为那些考不上大学的农村青年不容置疑的抉择,而对于成功考上大学的孩子们来讲,前途也不容其乐观高兴。市场和用人单位的双向选择意味着毕业之后,这些青年将坠入更为艰难的人生拼搏之中。城市是一片被肆意修饰过的野地,我寻找了,看到了,挽回的只是没完没了的默想。[①]这是作家张伟用来抒发对土地深厚感情的文字,其中蕴涵着的人生思考,可用来说明小说《雀儿》里那些从乡村而来的青年们进城后的心境。雀儿高考落榜后,随着金凤来到西安,在钟楼附近的一家印刷门市部做临时工,由于勤学肯干,很快就成为业务骨干,随后又与二强、米粮等人创办印刷厂。雀儿的人生奋斗历程是女性摆脱依附性,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他人尊重,获得女性主体性的过程。因此,是值得赞许的。而与雀儿脚踏实地创业相比较,上了大学的百灵,为了留在西安工作,则利用男女关系为自己开辟人生道路。这似乎有些不那么光彩,它是千百年来女性为改变命运所作的用身体进行交易的女性悲剧。尽管放置在二十世纪末期的背景下,显得并不是那么突兀,但是毕竟背离了作为女性维护自我尊严的人生底线。时代在变迁,一切似乎都给青年们新的人生机遇,但是怎样获得它,人和人的选择却有差异。周养俊写出了雀儿、百灵,还有围绕在这两个女孩子周围的金凤、婷婷、菲菲、猫眼、琪琪等一个女子群像,作者写她们(也包括二强、小虫、刘有成等男青年们)的迷茫、彷徨,甚至为了获得一些东西丧失了许多宝贵的东西的缺点,但是作者最终通过雀儿的人生奋斗历程和婚恋认识,向我们传达了一种乐观、豁达的人生观和爱情理念。
众所周知,改革开放三十余年,当代中国经历着乡土文明与都市文明的对话与冲突,面临着商业文化与农耕文化的商兑与博弈,这是社会转型的一种历史必然,也是社会心理发生转变的时代结果。任何一次社会的大转型肯定会带来江潮卷泥沙的现实后果,也会导致社会原有的价值失范,甚至混乱的现象。至此时代,人们将何去何从?尤其对那些刚刚涉足社会的乡村青年们来讲,他们将如何度过自己的青春年华,如何选择自己的人生航向,如何挑选自己的人生伴侣?这是不可回避的严峻的现实问题,也是个人生活。周养俊所描述的以雀儿和百灵为核心的乡村青年们的不同人生抉择和爱情理念,正是这种社会现实的真实反映。小说让我们思考,在这场社会变革中,我们究竟该坚守什么?接纳什么?摒弃什么?作者为女主人公命名为雀儿,这其中隐含着少女雀儿虽然出身卑微,但是精神却纯洁高远的寓意。这种感觉就像作者在作品中多次描写的雀儿在钟楼下看鸟雀飞舞的情景一样:此时,夕阳的余晖映照眼前的这一切,金光四射,一片灿烂,令雀儿目不暇接。[②]光明、美好、绚烂、祥和,这情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雪莱的《云雀》诗:谁说你是只飞禽?/你从天庭,或它的近处,/倾泻你整个的心,/无须琢磨,/便发出丰盛的乐音。/你从大地一跃而起,/往上飞翔又飞翔,/有如一团火云,/在蓝天/平展着你的翅膀,/你不歇地边唱边飞,边飞边唱得了尖锐湿疣如何检查确诊。/下沉的夕阳放出了/金色电闪的光明,/就在那明亮的云间/你浮游而又飞行,/象不具形的欢乐,刚刚开始途程。《云雀》描绘出一只云雀向往光明、迎着太阳飞翔的情景,其中隐藏着一种昂扬的生命力,充满着一种理想主义的志趣。就此而论,和周养俊描绘的雀儿眼中看到的鸟雀变成展翅翱翔的云雀一样,隐喻一种光明灿烂的人生观和价值理念。
用什么样的态度生活是一回事?如何对待两性关系又是另一回事。在表现人心灵世界里,最能够揭示人性和发掘人的内心隐秘的是人的情感。在市场经济大潮的巨浪里,在商业大潮的冲击下,为了达到留城的目的,感情是不是可以出卖?肉体是不是可以奉献?心灵和肉体是否可以分离?在我们提出这一长串问题之后,回头看《雀儿》这部小说,发现文本深处实际上坚守的还是传统的爱情观。周养俊借雀儿之口说:她知道二强对她有意见,但是她不能同意在未领结婚证之前就发生男女那些事情,她认为那是一道底线,那也是一个原则,她认为不管社会如何进步,如何开放,也不管别人怎么去做,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做人准则和生活方式,还有人与人之间的尊重。[③]社会的现代化,在思想意识方面也存在着大量性自由的理念,甚至在很多人看来,这本身就是一种现代化理念的体现。然而,在我看来,两性关系是人类情感中最美好的感情之一,对于情感的忠贞是人与人相互尊重的基本前提,也是两性获得灵与肉高度统一的基础。所以尽管时代在变迁,尽管很多人抛弃坚贞爱情观,我们依然向这种高洁的爱情投去赞赏的目光和满怀敬意。而这些就是《雀儿》这部小说最为核心的价值和意义。
在阅读《雀儿》之前,我对周养俊的感觉是一位非常善于描写乡村故事的作家,在他笔下常会出现袅袅的炊烟,盎然的鸡鸣犬吠画面。陡然间,他拿出《雀儿》这样一部反映都市生活的作品来,令人感到震撼。周养俊是土生土长的西安本土人,《雀儿》对于西安这座城的描述充分展示了他对这座历史文化古都的新诠释。在周养俊的笔下,没有描绘西安博雅的图书馆,写发达峻拔的高新区,和风景秀丽的曲江文化产业园,而是一开篇就将目光对准西安城标志性的建筑钟楼。这大概是缘于作者多年来在邮电部门工作的缘故,邮电大楼这座高大的建筑物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难以泯灭的印象,从而也成为他小说中人物活动的主要场所之一。在邮电大楼的对面则是著名的钟楼。唐睿宗景云二年(711年),在今天西大街北广济街口以东的景龙观内曾铸了一口大铜钟,名曰景云钟。到唐玄宗开元二十九年则将景云观改为迎祥观,另修大钟楼于临街处,悬钟于其上。安史之乱时,钟楼毁于战火。至洪武十七年(1384年)则重修钟楼于北广济街,明神宗万历十年,巡抚龚懋贤命咸宁、长安二县令将洪武年间修建的钟楼移建于现址上,从而确立了以钟楼为中心绾系东西南北大街的西安现在的城市格局。钟楼是西安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在小说中作者描述这里不仅车水马龙,而且附近的饮食文化非常发达。作者写道:今天的钟楼下面依然十分热闹,灯的河流,车的河流,人的河流;购物的、赶路的、观景的、散步的、闲逛的,来来往往,熙熙攘攘。雀儿下了钟楼地下通道,穿过拥挤的人群,到了鼓楼附近,这里与回民街邻近,两旁也都是卖回民食品和小吃的,品种多,非常好吃,除了灌汤包子、酸汤饺子、羊肉泡馍、水盆羊肉、胡辣汤、牛肉面生殖器疱疹的病因,还有手擀面、哨子面、扯面、棍棍面、油泼面、肉夹馍、八宝稀饭等等。[④]作者一写钟楼,就将周围的饮食小吃罗列出来。一般提及饮食文化,我们就会列举出如许的菜肴,它们大多是由酒馆提供,但是在这部小说里作者没有写明贵大菜佳肴,而是详细地向读者介绍西安小吃。而一旦提到西安城的小吃,这恐怕就是西安这座城市与其他城市不同之处。北方特有的农作物,形成了西安以面食为主的饮食特色,加之有大量的回民居住,西安城的小吃充满草原游牧民族的味道。食品增加了城市的个性,就像是17世纪在都市咖啡馆里的欧洲知识分子精神生活,19世纪工人阶级被廉价的杜松子酒和白兰地灌醉一样,这都是人类都市文化中的重要事件,饮食是可以看出一个社会的不同阶层划分的,雀儿姐妹们在西安街市常吃的便是些小吃,带有浓郁的平民味。
在西安,还有一处独具风味的饮食文化一道街,这就是作者描写的坊上。坊里制度是自隋唐以来长安城市管理和人口居住的空间,到了宋代这种城市格局被打破,但是一些地域仍然采用旧有的名称来命名。周养俊如数家珍地列举了东大街、西大街、南大街、北大街、盐店街、炭市街、糖坊街、二府街、庙后街、大皮院儿、小皮院儿、民生商场、百盛。这些街道是西安城中非常重要的历史文化街区。其中一部分集中在莲湖历史文化街区,这里大约集中了50多条大小街道,以北院门、西羊市、大皮院、麦苋街、红埠街、庙后街、大学习巷、大麦市街、洒金桥等九条街道比较著名,它们既是历史文化街区的主要交通干道,也是回族居民聚集生活的地方,商铺林立,尤以特色餐饮为主。作者写道:这里名店鳞次节比,美食佳肴数不胜数,一天到晚,热气腾腾,满街飘香。有糕点、干果、水果、烤肉摊子,有蜂蜜凉粽子、桂花糕、玫瑰镜糕、柿子饼、辣牛肉、麻酱凉皮铺子,有酸汤水饺、牛羊灌汤包子、牛肉面、水盆羊肉、羊肉煮馍店这里的历史很悠久,曾是丝绸之路的起点,一度曾吸引着阿拉伯、中东地区的商人,外国使节、波斯的商贾也在这一带滞留停歇,甚至扎根在此,繁衍生息。[⑤]竹笆市也是西安一条小有名气的街道,明代时,这里商市很集中,有瓷器市、鞭子市、竹笆市、书店、金店等,而以买卖竹器最具规模,所以叫竹笆市。解放以后,这里更繁华了,却依然是竹制品的市场。文化革命那些年这条街曾改名为革命街,1972年又恢复了竹笆市的原名。竹笆市的油泼面是出了名的,有棍儿状的,也有韭菜叶宽的。面软活劲道,油汪而不腻,再加上便宜实惠的肉夹馍,陕西本土人都喜欢。[⑥]竹笆市是北口通过西大街去鼓楼到北院,南口在南院门街的东口,这条街以买卖竹器为特色,具有浓郁的行业文化气息。
周养俊如数家珍将西安城市描述出来,随着人物的活动,他描述在西安喝茶或喝咖啡,到德福巷是一个风雅的去处。德福巷以纯粹胜,从头到尾,长不到500米,宽不足20米,铺子竟然有30余家,经营的多是茶和咖啡。据说,此巷在隋唐时期就有了,且是皇城的一个组成部分,这里还囤积了许多幽深的老房子,虽然整条街不长,中间还拐了个弯,但是很有特色,充满古韵和异域风情。紧接着周养俊又描画出了西安城墙。西安现存的城墙修筑于明代,虽说在西安有秦汉古韵、隋唐雄风,但是现在西安城内留下的周秦汉唐时期的古建筑甚少,而保存下来的,大家能够看得到的大多是明代留下来的一些遗迹,已有六百年风云沧桑的明城墙就是一个典型代表。不言而喻,明清时代奠定了今天西安城市的基本格局。明城墙、钟鼓楼、历史街区,是今天人们耳闻目睹的西安城市独有景观。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西安这城墙还是破破烂烂的,经过修葺整治后面貌已经焕然一新,城河里的水清了,城墙下的树多了,草密了,花开了,还安装了许多供游人休息的长椅石凳。早晨和晚上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练拳的、跳舞的、唱戏的、练琴的、散步的、唱歌的当然还有许多谈情说爱的,年纪大的有,年轻的就更多。[⑦]城墙角下反而成为西安城市另一道人文景观。
此外,在西安这座城里,最富有地方色彩的文化娱乐活动便是到易俗社去看戏。易俗社是民国元年移风易俗的产物,从1912年创建至1924年,该社编演了二、三百个剧本,宣传反封建、反迷信、反陈俗陋习的进步思想,注重鼓励读书识字,提倡婚姻自由,抨击军阀的黑暗统治。正因为如此,西安易俗社以崭新的姿态活跃于剧坛,它的社址在鼓楼北面不远处的西一街,分秦腔剧团和剧场两个部分,均系民国初年的西安传统民居样式,是西一街上唯一一处保存下来的老西安建筑。从民国以来,到易俗社看秦腔成为西安一道独特的城市文化景观,大凡旅陕的文人几乎都有到易俗社看戏的记录。就此看来,作者是谙熟于西安城市文化的,小说里安排雀儿与二强到这里看戏的情节,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西安的城市文化特色。
历来,我们有描写洛阳的《洛阳伽蓝记》《东京梦华录》,描写西湖的《西湖梦寻》,而对于西安,过去唐诗咏长安是美谈,而到了近代,有关西安的文学描写就逐渐消退了,所以,周养俊在《雀儿》中对1990年代西安城市文化的展现,极大地丰富了西安作为一座古都的文化内涵。
在《雀儿》问世之前,周养俊不遗余力在创作散文,《雀儿》这部作品以小说家的敏锐,周养俊写出了社会转型中青年人的心路历程。我们感觉《雀儿》有萧红小说般的风俗画况味,有汪曾祺小说明丽暖色的味道,有孙犁《荷花淀》善于刻画女性温柔隽永形象的特点。熟悉周养俊的人,都能深深体味到他身上的那种平和、恬淡、温厚、善良,和他相处能够被他那爽朗开怀的笑声所感染。最初读他的文章,感觉就像是乡村的淡淡的炊烟,袅袅地,远远地,但是却真实地围绕在你身边。这次,他以强烈地渴望自我突破的精神创作了长篇小说《雀儿》,毫无疑问,这是他创作上的一次嬗变,更是一次提升。作者对社会重大题材的把握是非常到位的,对以雀儿、百灵为中心的女子们的塑造是相当成功的。从丁家坪到西安城,小说空间不断来回转换,从雀儿写作获奖,到婚恋上的波澜曲折都显示出作者驾驭复杂题材的能力是突出的。总体而论,《雀儿》是浸润着作者一颗善良温厚之心得产物,它呈现着透彻而温润的生命暖色,这种感觉是浅浅的、淡淡的,不是那种浓郁的甜,而是细细的香,是需要人驻足下来,慢慢品味鉴赏的味道。风轻,树静。屋外一片蝉鸣,屋内,两个女子轻轻地说着说不完的话。这一带是新建的大学城,在连绵起伏的秦岭山下。过去,这里良田万顷,绿树成荫,村庄错落有致尖锐湿疣会不会导致月经不调,牛羊星星点点,极目远望,一片田园风光。如今,这些已经没了踪影。百灵所在的学校也是一座新建的大学园区,校园外还有些农田和正在改造的村庄,感觉空旷而恬静。雀儿走的路旁是两行新栽的梧桐树,不高,很整齐。树下是新栽的小叶女贞,没缓过性来,不是很绿,有的还是黄黄的颜色。还有一些石兰,也还在缓醒中。[⑧]像这样的段落,我们还可以摘录出许多,它们反映出周养俊的小说是一种诗化的艺术特色。显然小说虽说是写丁家坪与西安城,主要以城市为主,但是整部作品弥漫的是一种乡土小说的味道。
在我看来,这就是周养俊小说的诗化特色,所谓的诗性小说实际是一种小说散文化。它是小说借助诗歌的表达技巧形成一种交叉性文体之后的特殊风格。实质上,这一诗化是基于民族审美心理之上所形成的民族风格,一般来讲,诗化小说适宜于短篇与中篇,长篇小说则不宜,事实上,我们也很少能看到诗化的长篇小说,然而周养俊却实现了长篇小说散文化,这类小说的特点是它有小说的情节,但并不以曲折见长,也并不被作者看重;它有人物的活动,但面目性格并不鲜明。[⑨]就连周养俊为人物写名字也是充满柔和之美的,叙述的口吻是缓缓的娓娓道来式的:雀儿的小名是奶奶给起的。生雀儿那天早晨,院子的大槐树上落了好几只鸟,和婴儿的啼叫声遥相呼应。奶奶说,这女子的叫声和树上的鸟叫一模一样的,就叫雀儿吧,这名字好听、好记,往后也好养。雀儿的家在山里,雀儿家的村子叫丁家坪。雀儿家门前是清清的小河,家后面是高高低低的山,山上长满了树木花草,密密的树林里有许多鸟儿在歌唱,就在这儿,雀儿转眼间长成了大姑娘。哥哥打工去了深圳,弟弟当兵在新疆,姐姐出嫁到了外乡,家里剩下了爸爸、妈妈、雀儿和小黄狗。[⑩]淡淡的叙述,几乎没有什么狂风骤雨式的故事,在繁琐的日常生活叙事中讲述年轻一代的人生抉择。而从表现主题上讲,也是从容的,不是紧锣密鼓式的,不讲究密度、力度,而是温和与平静。
历来,陕西长篇小说以现实主义创作手法为主流,周养俊的《雀儿》问世是将诗化的艺术在长篇小说运用的结果,对作者个人来讲,这是一次重大的自我突破,而对当代陕西文学来讲,尤其是对陕西的长篇小说创作而言,都是有贡献的。而还令我们欣喜的是,周养俊在这部小说里增添了许多地方文化元素,他的小说语言以短句子见多,充满了陕西方言,像万货瓜女子张狂灵醒、吊傍、瓜怂、麻利、没麻达等方言的运用增添了陕西地域文化色彩,也使作品具有鲜明的个性特色,从而成为周养俊创作发生巨变的标志性的优秀之作。
作者简介:刘宁,女,陕西省社会科学院文学艺术研究所研究员,文学博士,历史地理学博士后,第六届冰心散文理论奖得主。
[①] 张伟《融入野地》收在白烨主编《中国当代乡土小说大系》第二卷(上)农村读物出版社,2012年版,第4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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